毛泽东曾说谁的文章“顶得上两个坦克师”？

乔松都(以下简称乔)：我父亲的老家是苏北地区的盐城，比较贫穷。但是，离发达地区很近，崇尚读书。我父亲就是生长在东桥庄，祖上几位都是考中了秀才，但是到了我爷爷这一辈就落第了，所以他们一心要在子辈当中培养一个，要出人头地。我父亲的伯父教他读书，很严格。

乔冠华16岁考上清华大学，在当时被人称作苏北的小神童。进入清华大学以后，他主修哲学，由此开始接触马克思主义。

乔：他在读了一些基础课之后，为了能够读马克思的原著，就转而攻读德文。

1933年在日本东京帝国大学攻读哲学。1935年，乔冠华又赴德国土宾根大学留学，乔松都说，父亲当时太痴迷马克思主义，要去追本溯源。在德国的几年留学时光中，乔冠华不仅系统地学习了马克思的著作，而且在其他方面也涉猎颇丰，尤以军事方面的知识为重。

乔：他除了研究马克思主义以外，还研究克劳塞维茨的《战争论》，因为那时候他在德国，正赶上二战爆发，所以对这方面很感兴趣。他有一个同学叫赵一坚，是一个进步军人，他们两人一起啃这本书。父亲回国以后就留在香港、广州那边了，后来他就开始写时事评论。那时候我父亲说，现在回想起来，当时初生牛犊不怕虎，刚毕业回来就开始写评论，还挺激昂的。当时有一批名家都集中在那里，他算是一个后生，有激情和闯劲，而且又读了一些军事论著，也特别注意二战战场上的变化，另外他还读了一些马克思的原著，用马克思的观点分析战局。

二战局势紧张，乔冠华的时事评论精彩纷呈。随着《争民主的浪潮——1939年的国际》、《形势比人强》、《向着宽阔光明的地方》、《从战争到和平》等文章见诸报端，乔冠华以犀利的观点和满腹珠玑的文字闻名天下。毛泽东后来说过，乔的文章顶得上两个坦克师。

乔：不是每次都准，但是他的分析还是比较犀利的。他也比较健谈，能够团结一部分青年知识分子。那时候在香港，大家都很苦闷。他写的文章不枯燥，有激情，所以大家还挺爱看的。在香港的时候，他开始接触进步力量。后来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，父亲说：这是一个转折。

1939年底，在中共驻港领导人连贯、廖承志的介绍下，乔冠华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并在公开出版的报纸《华商报》担任国际版的撰稿人。他以笔作刀枪，继续向国际国内的侵略者猛烈开火。

乔：观点比较正确，观察得很细致，而且丝丝入扣，他一个问题反复想，反复分析，他宿舍、屋子都挂着军事地图，哪儿又打赢了，他贴一个小旗子。他分析得非常准确，分析得很透彻。他写出来的文章，一批进步知识分子，还有国民党当中的一些知识分子、外交人员都很喜欢看。

当时乔冠华的笔名叫乔木，而中共党内同一时期还有一位著名的大笔杆、毛泽东的秘书胡乔木，笔名也是乔木。南北二乔于是成为文化界乃至中国政坛一对耀眼的双子星座，才华名望堪与伯仲。因为笔名都是“乔木”二字，后来这“人名官司”就打到毛泽东那儿。毛泽东先问乔冠华：原来用什么名字？乔冠华说：冠华。毛泽东随即一语定乾坤，做出一个“终审判决”。他说：这个名字甚好，以后你就叫乔冠华，仍然姓乔。接着，他又转向胡乔木说：你可复姓原姓，保留乔木一名，就叫胡乔木。两位意下如何？就这样，南乔留姓，北乔留名，后来毛泽东还曾作了一首打油诗：“古有大小二乔，今有南北二乔……”

本文摘自《纵横》2009年第01期，作者：乔松都，原题：走向新中国外交大舞台的乔冠华与龚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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